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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連素不相識的花店老板都能給她如此善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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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連素不相識的花店老板都能給她如此善意

在梁辛西那裏吃了啞巴虧的劉琪,回到熟人堆裏後逢人便說梁辛西的八卦,還指著她的方位說可以去找她聊聊天。

生命科學學院好不容易出了個知名模特,這群人自然不會放過與梁辛西客套的機會,畢竟她半只腳算是踏在娛樂圈,都想從她口中獲取眾多名人八卦,包括梁辛西本人的情史。

梁辛西和邵止忱正聊到興頭上,一群人拿著手機過來拍,一些人知道邵止忱最近剛離婚,還打趣說梁辛西與他坐在一起郎才女貌,進一步發展也算院裏一樁喜事。

邵止忱禮貌地面對鏡頭,解釋他與梁辛西只是學長與學妹的關系,梁辛西心有所屬,請大家不要過分曲解。

劉琪躲在後面起哄:“學長與學妹也能變成丈夫與妻子嘛,我們院裏也有不少從學長學妹發展起來的情侶吧,大家見怪不怪啦!”

梁辛西倏地擡頭,對上她的眼睛,劉琪禁不住打了個寒顫。她在梁辛西的眼底看見了深不見底的汪洋,那片汪洋有著她不可承受的極寒低溫,她退後一步,不敢再多說。

如果眼神能殺人,劉琪早就被萬箭穿心了。

來這次校友會,梁辛西不想惹是生非,她現在的處境就是能低調就低調,千萬不能再有幺蛾子。這一行變數高,今天站在巔峰,明天就能摔落泥潭,她必須謹慎再謹慎。

今天這組照片發到網上又要掀起腥風血雨,她真的有些累了。

邵止忱起身走至梁辛西身邊低語:“我去跟他們聊,你找個理由先離開,別有負擔,有空再見。”

梁辛西點了點頭,向他投去感謝的目光。

邵止忱端著酒杯走進那群人中,笑著跟他們談論近況,再就是回答他們提出的較為專業的問題,順口答應幾位在學校工作的校友過段時間去他們院裏開學術會議。註意力很快被他轉移大半,梁辛西拎包悄然從人群中退隱。

路過劉琪身邊,她故意停下腳步:“既然我吊著焦總,不如改天我在他面前提一提你的名字吧,劉琪是吧,我記住了,我相信焦總很快就會註意到你。”

劉琪的面色瞬間慘白:“你想做什麽?”

“我想做什麽你不清楚嗎?”梁辛西莞爾一笑,“你這麽八卦適合去娛樂公司,還在生物領域做什麽,這工作我看你並不想好好幹。”

劉琪迅速抓住梁辛西的手腕,繃緊神經看著她的眼睛:“你想讓焦總開了我?”

“開你幹嘛,你主動離職應該會更好。”梁辛西用力甩開她的手,笑容明艷又詭譎,甩著頭發揚長而去。

劉琪落魄地站在大廳註視著她離去的背影,額上溢出冷汗。劉琪忍不住在心裏罵自己蠢,惹誰不好惹她幹嘛,這下好了,工作被作沒了。

梁辛西趴在方向盤上,深深吸了一口氣。每一次外出於她而言就像淩遲,如果可以,她真想做一份永遠不用與人溝通的工作,只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,其他什麽也不用管。

剛才要不是邵止忱解圍,她真不知道後續該如何處理,她總不能依靠亓氏一輩子,每次出事都讓他們擦屁股,梁辛西只會討厭這樣無能的自己。

回去路上,她開車在瑞海區轉了一圈,心中不抱任何期待,也沒有事先決定要去哪裏,只是漫無目的地閑逛。

看到有趣的咖啡店就會進去坐坐,點一杯從沒喝過的特調,盯著手機發呆。去街邊的飾品店買各種亂七八糟的小掛件,再去裝修極有情調的花店裏買兩束花,一束送給自己,一束帶回去給亓令鄔。

她捧著花坐在店門口,突然又想起二月,那會她經常拿著自制外帶籠帶著二月去野外看花,二月最喜歡從籠子的小洞洞裏伸出脖子,用喙輕咬花瓣,圓乎乎的小身板像個小湯圓,她忍不住摸了又摸。

梁辛西鼻尖酸澀,很輕易地紅了眼眶。

這一瞬間,太多委屈和不公湧上心頭,淚腺突然開了閘,無論如何也憋不住。她埋頭趴在桌上嗚嗚哭起來,浸濕手裏的花瓣。

花店老板聽到聲音顯然被嚇了一跳,小跑著出來詢問她怎麽了,是不是對她家的花不太滿意。梁辛西沒力氣說話,趴在桌上不停搖頭。

老板沒再說什麽,進店忙活了一會兒,端著包裝好的兩盆鈴蘭放到她身旁。

“小姐,我店裏最近在處理銷量低的花束,這兩盆鈴蘭送給你吧,花語是幸福再次降臨,希望小姐以後一直幸福,笑口常開。”

梁辛西又哭了會兒,在袖子上擦擦眼淚擡起頭。

她處理好情緒後,方才側過臉看向老板。約莫三十的一張清雅素面,未施粉黛卻如白色風信子般恬適溫婉。

方才太忙,梁辛西買花時老板並未觀察她的臉,只急匆匆確認了購買金額。

如今老板終於有時間細看她的相貌,她略微詫異地問:“呀,您是梁辛西小姐嗎,素巷的最新代言人吧?”

梁辛西一楞:“你認識我?”

“當然啊,外面到處都是素巷的廣告,全是您的照片呢,這裏應該有很多人認識您。”老板慌裏慌張地從店裏拿來本子和筆,“能麻煩您簽個字嗎,您能來我的小店買花是我的榮幸呢!”

梁辛西也連忙起身:“不至於不至於,我又不是明星,就是個小模特。”

她在老板的請求下在本子上簽上大名,又拎著桌上的鈴蘭花對她表示感謝。

老板笑了笑:“無論您今天遇到什麽麻煩事,都希望您盡快跨過這道坎,期待您下次再來買花。”

梁辛西拎著花放於汽車後備箱,連一個素不相識的花店老板都能給她如此善意,不吝嗇她的祝福,祝她笑口常開,自己的親人卻在看不見的地方詛咒和謾罵她。

她覺得可笑。又忍不住趴在方向盤上大哭。

梁辛西啊梁辛西,以後只能在沒有人的地方哭泣,別再被人看見了。她默想道。

她擦幹眼淚,搜索導航,長舒一口氣。

亓令鄔依然沒有回來,她去書房拿了一本書,坐在窗邊的座位上翻閱。

“萬法因緣生,萬法因緣滅。此有故彼有,此無故彼無。此生故彼生,此滅故彼滅。在真實的體性上,根本沒有什麽是獨立或永恒的。”

她反覆品讀這句話,翻看書籍封面,隨手一拿竟是一本《佛陀傳》。

她苦笑,這個世界上,確實沒有什麽是獨立或永恒的。她又看了一會兒,合上書本趴著桌面睡覺。

一下午都沒做夢,夢裏只有大片純白,沒有花也沒有樹,只有梁辛西一個人躺在虛無之中,仿佛懸浮在薄雲之上。

醒來時,暮色已化成幽藍色的紗,飄忽著從天際壓下,書房一片昏暗。梁辛西額頭微痛,取出手機照了照,額上被胳膊印出大片紅痕,她揉搓許久也未緩和。

她去中庭找陳蕓,問她亓令鄔是否回來,陳蕓搖搖頭,並未收到他任何消息。梁辛西給他發了短信,他一條也沒回覆,電話更是無人接聽。

她知道亓令鄔忙於城東新公司的各項事務,但也不至於忙到一條消息也沒有吧。估計他又在生氣,氣她沒有答應公開戀情,氣她在佛前壓下了他的愛意。

梁辛西決定親自去城東找他解釋,走前打包了陳蕓做好的晚飯帶去跟他一起吃。她找到亓令鄔之前發過來的地址,開車半小時就能到。

她不喜歡開夜車,刺眼的燈光照得她眼睛都睜不開,五顏六色的霓虹時常讓她產生現實與虛擬交疊的恍惚感,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咬緊牙關迫使自己處於清醒之中。t

去城東的路上,她在心裏組織語言,想著跟亓令鄔說得第一句話是什麽比較好,也許更應該率先抱抱他,撫慰他疲憊的精神狀態。

她在一樓安保的帶領下去了總經理辦公室那一層樓,安保沖她點了個頭便走了。梁辛西穿過安靜的長廊,走到最裏面一間辦公室停住。

她剛要敲門進去,忽而聽見裏面傳來一個聲音:“亓總,那這個方案暫時就這麽定啦,我一會兒發郵件給事業部,通知他們開會。這是采購部遞交過來的合同,請您過目。”

“嗯,我一會兒再看。”亓令鄔揉了揉眉心,靠在椅子後面閉目養神。

這一天開了五個會議,看了無數合同,記不清簽多少名字,有時盯著“亓令鄔”三個字,他都差點不認得。

女聲微微柔和:“亓總,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,我喊上小七他們一起?”

“不了,我回家吃。”亓令鄔搖頭婉拒。

那人又說:“亓總,還是一起吃個飯吧,公司剛成立,目前的領隊大都是從集團調過來的,後期會逐漸培養我們的人,在這期間,還是要多聚聚多溝通下彼此的想法,早些培養好團隊默契,後期也方便開展工作。”

亓令鄔閉目沈思,過了一會兒緩緩睜眼,難掩疲憊:“那行,餐廳你定,晚點下班大家一起過去。”

梁辛西站在門口,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打包盒,無奈笑笑,看來今天她親手剝得柚子只能自己吃了。她沈默著轉身,打算開車回去,或者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吃飯。

“女士,請問您找誰?”身後突然走來一個人,腳步聲很輕,停在梁辛西旁邊禮貌詢問。

梁辛西慌忙搖頭:“沒,我路過。”

她加快腳步去了電梯口,不想給這裏的人添麻煩。

那人敲響辦公室的門,向亓令鄔匯報剛才的一幕,還說公司剛成立,安保這塊做得並不完善,後期會盡快改進。另外她又強調剛才的女士很眼熟,一時間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。

亓令鄔聽說是位身姿綽約的漂亮女士,他立刻取出手機,看見屏幕上顯示多條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,知道肯定是梁辛西來了。

他起身走到門口,對屋內的人說:“我出去一趟,有人找就讓他等會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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